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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一个在读研究生的考研经历:考什么别考研

发表于2007-01-08
一个在读研究生和一个准备考研学生的校园生活故事。以校园为中心辐射当前社会生活的诸多方面,他们在读书、求学、交往、游乐中,遭遇并体验的忧伤、苦闷、无奈乃至痛苦、绝望的精神、情感经历。其中三个人物(何寂、曹真、苏姐)个性极为鲜明,泡吧,洗啤酒澡,苏姐的故事,勇斗邪恶势力等情节非常动人。
发表于2007-01-08
他们给我指了住宿楼的位置和报到的地点后,又忙着去接待其他新生了。一个留着漂亮小胡子的师长说:“我叫袁方圆,研究生会生活部长,今后生活方面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然后递给我一张名片。师姐也热情地说:“我叫丁小丽,不是什么部长,但今后有事情同样可以找我。”又看了我大哥一眼,“这是你哥哥吧,上海挺好玩的,你可以带他去外滩看看,那里是上海最繁华的地方哦。”我们赶忙道谢。

“研究生居然还有没毕到业的。”他们走远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说。

“怕了?”大哥冷笑一声,问我。

“今后要善于保护自己,不要锋芒毕露。知道吗?”大哥端着酒杯,看着我,字斟句酌地说。

我点点头。

“你自己应该吸取点教训。你看,在乡政府,得罪了那么多人,还不是因为你那些所谓的‘特立独行’,什么都看不顺眼……”
发表于2007-01-08
“好好读书,读出个名堂来。”

“这我晓得,不用你说。”我擦了下嘴巴,心里有点难过。

哥哥端起杯子,把剩下的喝完,然后盯着杯子,似乎在研究它的结构。

“嗳,问你,你们研究生毕业后能当多大的官?”他忽然问我。

“当官?”我有些吃惊。

“嗯。能进省政府吗?”

我无奈地笑了,轻轻地摇摇头。

“呵呵,不问了,不问了。只要今后你过得舒服,我们也就高兴了。——你室友还没有来?”

“嗯。”

“我走后,一会儿你回去把他床位、桌子擦一下。”大哥凝视着桌上的狼藉杯盘,静静地说。“要与室友处好关系。哦,对了,你那个师姐人很热情,有事你可以去多多请教。”

“知道了。”我点点头。
发表于2007-01-08
“请问,为什么要收60元啊?”轮到我了,我礼貌地问。我原以为办这个是不需要钱的。

“手续费。”中年妇女头也不抬,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回答。

我自讨没趣,心中有点不悦。

出来后到九楼计财处交学杂费。一到九楼,顿时惊呆了。只见九楼整个楼道站满了准备交费的新生,几乎每人手上都拿着一大沓花花绿绿的钞票。有的把钞票攥得紧紧的,有的一张一张地在数,有的在用手指头反复比量着手上的钞票有多厚。我感到很幸运,拼了老命搏了个公费,只需交200多元的书杂费和2000元的住宿费。而他们自费或委陪,一年近万元。
发表于2007-01-08
收费处有三个年轻的办公人员。一个负责在研究生名单上划勾,表示已经交了;一个负责开收据;另一个负责将钞票往验钞机里放——哗啦啦一阵子,上万元的钞票便被清点、检验完毕。前后不到一分钟,学生手上便空空如也。

“唉,如果我是自费,恐怕只得失学了。”交了钱,走出来,我叹道。

“其实,我也交了几千,好像比自费还多一点。”曹真神色黯淡地说。

“你也交了?为什么?你不是没学籍吗?”

“交到研招办的。不交,就来不成了。”

走出行政大楼,我抬头回望一眼这幢气势雄伟的十三层大楼,立刻感到自己渺小得微不足道。我想起复试那天,我们中文古代文学招收10人,可有25人参加复试,而公费只有三人。我以多年奋战夯下的坚实基础,幸运地捞了个公费名额。当知道结果时,惨遭淘汰的15个同学中有几个控制不住当场痛哭起来。有个沉默寡言、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妇女,将头靠在墙上,默声抽泣。而被录取的同学,无论公费、自费还是委陪,无不欢欣鼓舞。

这种残酷的竞争会害死人的,当时我想。而如今看到收费的场面,我又感到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辛酸。

“嗳,我说,曹真,你觉得花这么大的代价来读这个研究生值得吗?”

“……我也不知道。”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地说。
发表于2007-01-08
“四的(是的),对头!对头!”他笑呵呵地用着蹩脚的四川话模仿了一句。

我看着他桌上的英语书,问英语是不是非得过级,他皱着眉头用手拍拍桌上的英语书,痛苦地说:“是的!学这玩意儿,花了我不少时间,——你英语过了六级没有?”

“没有。”我遗憾地说。

“那你一定得过!知道吗?六级不过,学位拿不到的。”他提醒我,“研究生一年级,几乎全部时间都要扑在英语上,其他专业课暂且不要管。”

“那不是太花时间了吗?我们的专业可是古代文学,而不是英语,何必硬要过六级?”我感到恐慌,因为从初中以来,我的英语就没好过,它一直是我的老大难问题。

“没办法!上面规定了的,今年就有几个师兄姐毕业没拿到学位。我考了两次,都差一点点。”师兄面色沉了下来,“我的专业都荒废了,看的书不多。”

我抬头环顾了一下他的寝室,墙壁上贴满了毛笔书法字,字体遒劲有力。有幅上写着:“我心即佛。”“佛”字最后一竖拖得很长,像把厉剑。两架床空了一架,上面放着一只皮箱。床下乱七八糟堆放着几双鞋子。书架上摆满各式各样的书,但英语书居多。

“这些字,你写的?”我问。“写得很有力。”
发表于2007-01-08
“是的。是去年入学时写的,本想在读研几年把自己变成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可后来英语把我的时间占完了,就再也没有写过。”

“就你一个人住?”我示意了一下空床。

“室友搬出去了,交了女朋友,租房子同居了。”师兄笑呵呵地说。

正聊着,一阵乒乒乓乓的敲门声响起,师兄说准是大师姐来了。打开门,一个穿着非常时髦的女生进来了。我一看,这不是前天接我和大哥的师姐嘛,师姐也认出了我,我们都笑了,异口同声地说:“是你?认识认识。”师兄很惊异:“你们怎么认识?”师姐简单把接待我们的事情说了下。师兄故意严肃地批评:“师姐大妹子,这我就不得不批评您了,您都研三了,还去搞什么接待!那都是干部们的事情!”他把“您”字咬得很重。师姐笑了,说:“多认识些人嘛,我的化妆品需要扩展新的客源!”师兄露出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我说:“师弟,我们师姐财迷心窍了,她一天到晚都在思考如何推销她的化妆品!”师姐忙打断他:“在这个社会,不要只死读书。你还别说,我前几天接待新生,有几个女生已经成了我的客户,上午我都卖出了七百多块的玫琳凯。”师兄还要说什么,师姐打断他:“你就别在师弟面前揭我短好不好?”然后,一一问了我些情况,我一一作答。她还关心地问:“有女朋友没有?”我有点不好意思。她笑着说:“不要不好意思,读研有两个目的,一是取得学位,二就是找个对象。呵呵。如果没有,我给你我一个?”我连说不用。她更加笑了,又问了我年龄,得知我也26,露出很惊奇的样子,又问生日,非常巧合,我们居然是同一天生的,她“呀”了一声,又问我是几点生的,我说具体时间不知道,好像是下午。
发表于2007-01-08
“怎么?看不起?那还我好了!”朱海一本正经地说。

“乞丐”笑着走了,到下一个摊位去继续乞讨。

“这些人我早已见惯了!你以为他们真穷?比我们富裕多了!以前每次来我都要贡献几元甚至十几元出去,没零钱他们还不走,说可以给找开,有时弄得我们哭笑不得。后来我聪明了,专门到银行换了一大把一分钱的小票,每次来给一分。”朱海得意地解释说。

我们哈哈大笑。他是学数学的,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数学思维。

“小心哦,现在有人在专门收集一分钱,有时一分可以换一百元呢。”师兄笑道。

一会儿,又一道“风景”过来了。两个打扮得像二三十年代街头卖艺的年轻女子走过来,其中一个手抱琵琶。她们娇滴滴地问:“先生,听歌吗?”

“多少钱一首?”侯师兄头也不抬问。

“不多不多,二十元一首。”卖唱女回答。

“还不贵!走,走,走,我们不听!”师兄醉醺醺地说,“二十元,我们可以吃十个羊蹄了。”
发表于2007-01-08
“真的不贵,先生,这可是艺术啊!”卖唱女劝道。

“到别处去吧!”牛文涛说,“我们还是学生呢!没钱。”

“学生?不可能吧!先生的打扮可是大老板的样子哟!”卖唱女嘴嘟了一下,便走了。

“大老板”?我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普通的衬衣,平头,眼镜。一点也不像“大老板”。估计她们是在讽刺,我想。

我们继续喝,师兄又叫了一大盘羊蹄。我们都说够了,不让再点。一个留着漂亮八字胡的年轻人端着酒杯摇摇晃晃走过来:“哈哈,你们几个土匪也在这里?猴子,你的漂亮师姐大妹子呢?怎么没叫一起来?”我认识他,他就是开学那天接待过我的研究生生活部长。

“别乱说!他们是今年才来的师弟。”侯师兄笑道,“你一个人?不会吧!在哪里喝?我们怎么没看见你?”

部长转身指了一下,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有两个女孩子向我们这边挥手。“就那里,她们是我老乡,也是今年才来的。我,嘿嘿,不可能不陪她们……”部长笑呵呵地说。“我叫袁方圆,研究生会生活部长,化学系,二年级的。”他把手伸向我与曹真,自我介绍。我们礼貌地点头表示知道。看得出来,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他又笑着对我们说:“孔丘姓孔,我们尊称他为孔子;孟轲姓孟,我们尊称他为孟子;朱熹姓朱,我们尊称他为朱子。你们师兄姓侯,我们尊称他叫猴子。”侯师兄踢了他一脚,他像猫一样灵敏地躲开了。
发表于2007-01-08
美国,在一般人眼里,是一个很具有诱惑力的国度。在后来的两年里,我的朋友陆陆续续去了不少。他们像生活中看某个热闹似的,呼啦一下子,全跑去了。两年里,我行尸走肉地活着。我放弃了到北京工作的机会,放弃了继续深造的良机,甘愿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我想只有故乡才能给我一份平和温馨的心境,只有故乡才不存在伪装和欺骗,是爱就是爱,是恨就是恨,不需躲避和文饰。那一场感情,真像一场梦。说它真实,可它的结局却像飘散在风中的烟;说它虚假,可那些甜蜜的往事历历如昨啊!毕业典礼前一天,天气异常闷热,知了一个劲地叫个不停。校园内的所有树木都奄奄一息,人也无精打采。我已经知道她决心已定,一切都无可挽回,但我仍希望冥冥之中有什么改变。我邀请她出来走走。沿着校外一条林荫道,我们不知道疲倦地走着。林荫道全长大约五公里,我们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圈。我伤感地向她回忆起我们四年来的点点滴滴,诉说我内心的惆怅和苦闷。她却像个心平气和的局外人,安慰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样,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忽然觉得她很虚伪,虚伪得可怕可恨,于是向她吼起来。开始她微笑看着我,后来终于被我刺人的话语给激怒了。她尽量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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