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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短篇小说]第十二号座位上的乘客(转)

发表于2005-12-16
一张填着整整四十万美元的支票,无论怎样也可以在巴黎买上一大批圆点花纹的名牌睡衣。整整四十万啊,谁说这不行?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位弗拉姆,他只是订了飞往桑德柯拉夫特的“午后快车”航班机票三男五女中的一位男性乘客而已。斯多特和道尔值班负责本次北行任务。这次旅行很重要,因为可以捕捉到一些新闻人物照片和趣闻轶事,如上流社会的妇女,滴酒不沾的议员,潦倒的女演员,等等,我们可以在上个月的平静过后使出全身解数搞新闻。航空公司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从未爆裂过一只尾橇。可上个月来自登翰的一位私家飞行员却把飞机撞在了我们的调度塔上。一位名叫塔特的小伙子由于飞机滑行时失去控制而在地面猛烈地旋转,把哈克尼斯运动机撞坏,碰裂了自己的头颅。菲尔·博伊德执行夜班邮航任务时,在大门附近被一个驾着轿车的醉鬼撞倒,连人带单车滚了三个圈。因而,报纸开辟了个常设栏目:《桑德柯拉夫特又出祸端》。我们有位智多星说,下一个要能使桑德柯拉夫特或者本航空公司登上报纸的人得把自己的扁桃体钉在树桩上才行。
发表于2005-12-16
飞行时间快过半了,查理·高斯开始制做茶点,打开了电器灶具。他做事干练,令女士们折服。他笑容可掬地送上四份茶点,微笑服务是他的职责。尽管飞机颠簸不停,大家还是很高兴。突然波尔克机身后尾部轻轻地抖了一下,但又不是颠簸,这是说不清楚的感觉。 
驾驶室里,斯多特转过头朝道尔喊道:“左边的方向舵猛地一下很沉!” 
“怎么啦?” 
“告诉我。我觉得有问题。” 
“你是说怎么啦?” 
“我是说舱门开啦。” 
“你疯啦!” 
“去看看!”
发表于2005-12-16
道尔转过身去,微笑着拉上了机舱门上的遮光布。微笑也是他的本行。人们认为这对旅客的士气有好处。我们对这种微笑很习惯,当我们在桑德柯拉夫特抽到好牌花点时就是这样开心地笑。真的! 
道尔很快地数了数乘客,七个,又向查理·高斯伸出一根手指。查理把茶盘放在座椅扶手上走进座舱。道尔弯下身子对着他的耳朵大喊道: 
“别回头!……少一位乘客,上哪儿了?……我说过不要回头看!……客舱只有七个人!”
发表于2005-12-16
查理把道尔的头拉下来,说道:“你真差点把我搞糊涂了!……他在洗手间;是刚才进去的。是十二号座位上的那个。” 
“查查看!” 
“好” 
查理打开座舱门向后走去。把头探过舷门过道,这里朝外开的门和朝客舱开的门关起来就是洗手间了。里面是空的。他又朝后走去打开了行李舱门,里面六个行李箱和一个帆布旅行袋,不多不少,没有别的了。他又转身回来。通向舱外的门上安全带紧扣着,门上的扣子已打开了,随着门在螺旋桨滑流下颤抖而咣当作响。
发表于2005-12-16
他木然地站了短暂一会儿,接着毫无表情地来到座舱。他嘴巴紧贴在道尔的耳朵上: 
“他——跳——下去了!” 
斯多特转过脸来。道尔慢慢地点了点头。斯多特自言自语着什么。 
道尔对高斯说:“继续上茶,快点,要热闹,别像死了爹娘输了钱一样愁眉苦脸的!” 
斯多特向右指着下方激浪反照上来的白光,然后向左指着下方库泊镇外通向那家古老的联合铁厂的B,P&O道旁的短跑道。
发表于2005-12-16
斯多特和道尔爬下来进入客舱,站在那里,直到最后一位乘客走进终点大楼的门。旅客好象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少了一个人。一辆拖车开过来要把波尔克号拖到机库去,斯多特大喊大叫,不让拖。 
“哎,下一步棋怎么走?”道尔看看斯多特。 
斯多特点上一支烟,转过身对乘务员说:“关上门,查理。就关成刚才那样子。” 
查理关上门,没有上扣子,把安全带扣到环里。斯多特弯下身子看了看门扣。 
“弯了,”他嘟囔着,“手柄弯了,扣杆错位了,合不上了!”
发表于2005-12-16
手柄是向下拉的,像一些汽车门的拉手一样。 
“他肯定是猛撞上去的。”道尔说。 
“猛撞上去的?”查理吹着口哨说道。“他肯定开始时伸手拦抓支撑过!” 
斯多特点了点头,“对!你看,”他指着门扣上包着的皮革。上面有八条纹线,约 
半英寸宽,一英寸长,顶头处呈圆形状,并与约十四英寸长的一条弧线并列排在一起。“这是他手指抓撞过的地方留下的痕迹;另两道痕可能时他抓碰在门把手上留下的。这些都比皮带的位置低。可见他是从皮带下边钻过去,用全身重量撞在门上的,哎吁!”
发表于2005-12-16
麦克林道克从桌上抬起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啊?” 
斯多特在吸墨纸滚台上摆弄着复制的旅客名单。 
“对不起,长官,”斯多特低着头看看自己的指头,“我们少了一位乘客,”他平静地说道,“他是三点四十左右从2200英尺地高空跳出去地。比尔确定了大致的方位。” 
“你说什么?” 
电话铃响起,麦克林道克习惯地一把抓起话筒。 
“售票处。斯多特机长在吗?” 
“在。”
发表于2005-12-16
麦克林道克来到休息室时,弗拉姆太太正在对一个穿灰衣服的瘦高个男人讲话。 
“弗拉姆太太吗?” 
“我是。”她抬头看着麦克林道克。这位妇女虽然青春已逝,但风韵犹存,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使人有些捉摸不透。 
“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麦克林道克看着那个灰衣男人。克雷太太从女乘务员办公室来到这里。麦克林道克只得毫无办法地转向她。 
“有什么事吗?”陪同弗拉姆太太的那位抢着问道。 
“恐怕有点。”麦克林道克说。
发表于2005-12-16
“怎么啦?告诉我!是阿尔弗雷德吗?” 
“别急,吉尼维芙。”那个男人转向麦克林道克。“我是他们家的老朋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麦克林道克点了点头。“弗拉姆先生起飞时在机上的——” 
“后来怎么样啦?”弗拉姆太太把双手举到半空,显得很紧张。克雷太太走过去关上了外边那道门。 
“我们不知道。”麦克林道克说。 
“你是说飞机降落时他不在机上?”穿灰衣服的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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